Chapter 3.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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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落滿灰塵的書桌，我已經很久未曾觸碰過它。
空間就仿佛還在昨日的記憶一樣。
少年在夕陽的渲染裏佇立的身形，被折射出不同顏色的光芒。
他靜靜聆聽著喧囂的世界。
少年用獨有的聲線緩著語調在耳邊細細私語著
——我在這裏。
回憶鈍痛開來，四處逃竄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裏。攪動著放大著，把我從雲端拋下了深沈的海底嗆著水浮不上來。
我在這裏。
在這裏。
在這個我永遠無法企及的烏托邦裏。
【2】
有些人只存在夢裏。
在之前閱讀過的某本青春文學裏有過這樣只言片語的破碎語句。
雖然不知道理由卻清楚的記在了我腦部的深處。
在偌大的健身房裏再次遇見赤司簡直不可思議，雖然曾經有在瞬間想象過各樣的相遇場景，結果在意料外的場所相遇。
“早安，赤司君。”
“早安。”他的汗水在清晨的陽光反射下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少年也是來晨練的，簡單的白色汗衫和黑色的及膝運動褲，沾了些汗水濕意的毛巾半搭在肩膀上。
他稍稍歇息了一會兒才空出了點體力打破沈默。
“真巧啊，等你好久了。”
“唉？”少年的話讓我疑惑的微微睜大眼睛，不明所以著。
赤司唇角微微上挑，不回答看著我。
在少年的眼神裏清澈的映著自己疑惑的模樣，看起來有些蠢。卻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明的看見他眼裏的自己。
心下湧起莫名的情緒。
奇怪的心緒鉆了進來，讓我有些怔楞。
到底是什麽呢？我準備胡亂猜測了。赤司的回答有些暧昧，怪自己智商和情商都不夠。
“陪我一起打籃球吧。”
少年自信的笑容摻著不容拒絕的氣勢。薔薇色的頭發鮮明的發亮。
怎麽會這麽樣呢？
我當時的想法不是為什麽或者該怎麽辦之類的，下意識的用眼神去反應了自己的內心想法。自己的借口和謊言或許少年早已想好了戳穿的辦法，他放下了線，引誘著獵物靠近上鉤。
“我已經不能再…”
“可以做到的。”少年不禮貌的中途打斷了我的話語。
“為什麽那麽相信？” 我問他。
“因為，你是個比較特別的女孩。”他回我。
這樣暧昧的回答要如何揣測好呢。
單純的，別有用心的？
和赤司的這段對白被自己清楚的記錄在了密密麻麻的日記裏。帶著稚嫩的情感和文筆，一點一點走過的點點滴滴終在日後漫長的人生裏開花。
“那麽，以後晨練就一起吧。”
就像這之類的邀請在臨走前又被少年提出，我眨了眨眼睛想著怎麽應答他。
猶豫的幾秒所有在腦內構成的借口都統統不成立。
在赤司的掌控裏，任何的不真實都不存在。
到了嘴邊的話在視線移到少年精致的樣貌和溫文爾雅的笑容上時默默的傾吐出：
“好。”
【3】
夏天很容易產生不想動、吹空調吃西瓜、夏日祭典之類的聯想。
從同班同學的口中才得知了這周日東京的夏日祭奠，那時本來想著反正也沒朋友沒家人幹脆不去的想法什麽的。
放了學準備徑直去圖書館，去查找些關於暑假作業資料。
還有兩天就是久違的燥熱暑假，我向來是獨自囤在家裏一步都不想動，來回閱讀著互聯網上龐大的新聞量，或者是繪畫偶爾做點小甜點。
正安靜的聽著歌，手機就震動著提示收到一條短信。
來自：赤司征十郎
這周日的夏日祭奠一起來參加吧，據說這次還引進了一些中華元素的東西。
我敲著手機輸入法，飛快的回覆了他。
好的。
對方很快又回覆了一條：那麽周日晚上六點，中華街見。還有，晚安。
少年簡介明了的回覆都難藏溫柔之意，即使眼睛不能看見，滿眼的都能憑空想象出他的眉宇和神情。
好的，晚安。
我並不那麽擅長如何討好陌生人，似乎更多的表情是面無表情。從入學的第一天開始就是因為不善的臉色連朋友都沒有交到。
面對赤司時也是一樣，只會僵硬的死板化笑容罷了。
即使如此，少年還是說：“話語是真心的就可以了。”
又是如此細心的安慰和鼓勵，他總能突破任何迷霧黑暗拉著你面對著陽光邁步，用那雙溫柔又不失力道的手。
多年夢境的渴求。
【4】
我在很久前就喜歡籃球。
這一句的時間點是個過去時，而且是在我看來相距甚遠的過去。
雖然問及“總之追著一個球跑來跑去不無聊嗎”之類的，甚至不在乎的冷哼著“籃球打好了又能怎樣。”
不能賺錢也不能一生無憂。
對於理智麻木的唯物主義者來說，我單純的追求在殘酷的世界裏看起來顯得愚昧。
當然他們總會會意一笑然後說理解。
——我也是從那麽單純的年紀一路跌跌撞撞的走過來的啊。
果然青春真幸福啊什麽的完全和籃球扯不上關系的話題。
我坐在咖啡廳裏一下午耳畔都是他們過來人的發言和建議甚至警告。
她們愉悅的點了小甜點馬卡龍和幾杯咖啡，聊得甚歡我覺得自己快被徹底遺忘時他們才想起了我。
“你不要點什麽嗎？我請客。”對方這麽豪爽的說道。
“謝謝。一杯苦咖啡就好。”我快速的瞟過幾眼菜單，價格都不菲。大概選擇便宜的東西讓別人請客就不會有過重的罪惡感。
我不習慣過甜的味道，就像只喜歡最原味的咖啡。
就像喜歡籃球一樣，只是喜歡，無其他的野心罷了。
那陣子後出了一場車禍，四肢沒有殘疾，只是當時的記憶全部消失了。
家父厲著臉色放出狠話：以後不允許再碰籃球。
我躺在床上，聽到他的話立刻掙紮著想起身。
“你已經不能再玩籃球這種無聊的運動了，好好休息吧。”
家父的話就這麽一撂，起身去穿黑色的西服外套。
我想知道理由。
非常的想知道。
我組織好謹慎的言語，忍住起伏不定的煩躁情緒。
“父親大人，請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男人聽到我的疑問絲毫沒有開口的準備，他優雅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轉身沒有再看過我一眼：“你不需要知道理由。”
我被他的態度推進了冰冷的湖水裏，渾身的血液發著冷，像在顫栗著。大腦裏一遍又一遍的循環著他的神態。
就這樣也就沒有什麽後來可言。我在監視和從國外傳來的警告信下放棄了籃球。
接著我有七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他。
我在短暫的七年裏雖然身處寂寞卻有著無比的自由感。
升上洛山後我認識了這樣一個少年，他的身上有著和父親相似的氣場。
冷靜敏銳，如鷹。
初見令我驚訝又添上了恐懼的色彩。
交流多了後也能欣然的看出這其實是個溫柔的少年。
他拉著我想走出那些不堪的過去裏，所以用他溫厚的手掌在恰到好處的距離裏伸出做著邀請的手勢。
我最想聽見的就是從他的唇齒間流露出的溫柔的約定：
你的願望由我來替你實現。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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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就仿佛還在昨日的記憶一樣。
少年在夕陽的渲染裏佇立的身形，被折射出不同顏色的光芒。
他靜靜聆聽著喧囂的世界。
少年用獨有的聲線緩著語調在耳邊細細私語著
——我在這裏。
回憶鈍痛開來，四處逃竄在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裏。攪動著放大著，把我從雲端拋下了深沈的海底嗆著水浮不上來。
我在這裏。
在這裏。
在這個我永遠無法企及的烏托邦裏。
【2】
有些人只存在夢裏。
在之前閱讀過的某本青春文學裏有過這樣只言片語的破碎語句。
雖然不知道理由卻清楚的記在了我腦部的深處。
在偌大的健身房裏再次遇見赤司簡直不可思議，雖然曾經有在瞬間想象過各樣的相遇場景，結果在意料外的場所相遇。
“早安，赤司君。”
“早安。”他的汗水在清晨的陽光反射下呈現出不同的顏色。
少年也是來晨練的，簡單的白色汗衫和黑色的及膝運動褲，沾了些汗水濕意的毛巾半搭在肩膀上。
他稍稍歇息了一會兒才空出了點體力打破沈默。
“真巧啊，等你好久了。”
“唉？”少年的話讓我疑惑的微微睜大眼睛，不明所以著。
赤司唇角微微上挑，不回答看著我。
在少年的眼神裏清澈的映著自己疑惑的模樣，看起來有些蠢。卻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明的看見他眼裏的自己。
心下湧起莫名的情緒。
奇怪的心緒鉆了進來，讓我有些怔楞。
到底是什麽呢？我準備胡亂猜測了。赤司的回答有些暧昧，怪自己智商和情商都不夠。
“陪我一起打籃球吧。”
少年自信的笑容摻著不容拒絕的氣勢。薔薇色的頭發鮮明的發亮。
怎麽會這麽樣呢？
我當時的想法不是為什麽或者該怎麽辦之類的，下意識的用眼神去反應了自己的內心想法。自己的借口和謊言或許少年早已想好了戳穿的辦法，他放下了線，引誘著獵物靠近上鉤。
“我已經不能再…”
“可以做到的。”少年不禮貌的中途打斷了我的話語。
“為什麽那麽相信？” 我問他。
“因為，你是個比較特別的女孩。”他回我。
這樣暧昧的回答要如何揣測好呢。
單純的，別有用心的？
和赤司的這段對白被自己清楚的記錄在了密密麻麻的日記裏。帶著稚嫩的情感和文筆，一點一點走過的點點滴滴終在日後漫長的人生裏開花。
“那麽，以後晨練就一起吧。”
就像這之類的邀請在臨走前又被少年提出，我眨了眨眼睛想著怎麽應答他。
猶豫的幾秒所有在腦內構成的借口都統統不成立。
在赤司的掌控裏，任何的不真實都不存在。
到了嘴邊的話在視線移到少年精致的樣貌和溫文爾雅的笑容上時默默的傾吐出：
“好。”
【3】
夏天很容易產生不想動、吹空調吃西瓜、夏日祭典之類的聯想。
從同班同學的口中才得知了這周日東京的夏日祭奠，那時本來想著反正也沒朋友沒家人幹脆不去的想法什麽的。
放了學準備徑直去圖書館，去查找些關於暑假作業資料。
還有兩天就是久違的燥熱暑假，我向來是獨自囤在家裏一步都不想動，來回閱讀著互聯網上龐大的新聞量，或者是繪畫偶爾做點小甜點。
正安靜的聽著歌，手機就震動著提示收到一條短信。
來自：赤司征十郎
這周日的夏日祭奠一起來參加吧，據說這次還引進了一些中華元素的東西。
我敲著手機輸入法，飛快的回覆了他。
好的。
對方很快又回覆了一條：那麽周日晚上六點，中華街見。還有，晚安。
少年簡介明了的回覆都難藏溫柔之意，即使眼睛不能看見，滿眼的都能憑空想象出他的眉宇和神情。
好的，晚安。
我並不那麽擅長如何討好陌生人，似乎更多的表情是面無表情。從入學的第一天開始就是因為不善的臉色連朋友都沒有交到。
面對赤司時也是一樣，只會僵硬的死板化笑容罷了。
即使如此，少年還是說：“話語是真心的就可以了。”
又是如此細心的安慰和鼓勵，他總能突破任何迷霧黑暗拉著你面對著陽光邁步，用那雙溫柔又不失力道的手。
多年夢境的渴求。
【4】
我在很久前就喜歡籃球。
這一句的時間點是個過去時，而且是在我看來相距甚遠的過去。
雖然問及“總之追著一個球跑來跑去不無聊嗎”之類的，甚至不在乎的冷哼著“籃球打好了又能怎樣。”
不能賺錢也不能一生無憂。
對於理智麻木的唯物主義者來說，我單純的追求在殘酷的世界裏看起來顯得愚昧。
當然他們總會會意一笑然後說理解。
——我也是從那麽單純的年紀一路跌跌撞撞的走過來的啊。
果然青春真幸福啊什麽的完全和籃球扯不上關系的話題。
我坐在咖啡廳裏一下午耳畔都是他們過來人的發言和建議甚至警告。
她們愉悅的點了小甜點馬卡龍和幾杯咖啡，聊得甚歡我覺得自己快被徹底遺忘時他們才想起了我。
“你不要點什麽嗎？我請客。”對方這麽豪爽的說道。
“謝謝。一杯苦咖啡就好。”我快速的瞟過幾眼菜單，價格都不菲。大概選擇便宜的東西讓別人請客就不會有過重的罪惡感。
我不習慣過甜的味道，就像只喜歡最原味的咖啡。
就像喜歡籃球一樣，只是喜歡，無其他的野心罷了。
那陣子後出了一場車禍，四肢沒有殘疾，只是當時的記憶全部消失了。
家父厲著臉色放出狠話：以後不允許再碰籃球。
我躺在床上，聽到他的話立刻掙紮著想起身。
“你已經不能再玩籃球這種無聊的運動了，好好休息吧。”
家父的話就這麽一撂，起身去穿黑色的西服外套。
我想知道理由。
非常的想知道。
我組織好謹慎的言語，忍住起伏不定的煩躁情緒。
“父親大人，請告訴我這是為什麽。”
男人聽到我的疑問絲毫沒有開口的準備，他優雅的動作並沒有停下。
轉身沒有再看過我一眼：“你不需要知道理由。”
我被他的態度推進了冰冷的湖水裏，渾身的血液發著冷，像在顫栗著。大腦裏一遍又一遍的循環著他的神態。
就這樣也就沒有什麽後來可言。我在監視和從國外傳來的警告信下放棄了籃球。
接著我有七年的時間沒有見過他。
我在短暫的七年裏雖然身處寂寞卻有著無比的自由感。
升上洛山後我認識了這樣一個少年，他的身上有著和父親相似的氣場。
冷靜敏銳，如鷹。
初見令我驚訝又添上了恐懼的色彩。
交流多了後也能欣然的看出這其實是個溫柔的少年。
他拉著我想走出那些不堪的過去裏，所以用他溫厚的手掌在恰到好處的距離裏伸出做著邀請的手勢。
我最想聽見的就是從他的唇齒間流露出的溫柔的約定：
你的願望由我來替你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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